苏苏苏卿羽

写在前面：

1.大理寺少卿游，邱庆之X李饼

2.非常OOC且夹带大量私货，有其他剧集提及，介意慎入

3.逻辑废物，改写了一个过去坑掉的设定，希望可以填完

4.坑品很烂，废话很多，请谨慎入坑

5.设定都是瞎编的，是我脑内倾斜的黑泥废料，千万别当真，也别探讨生物科学性

6.前文目录走一发：戳这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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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02

湖边天气多变，明亮的月色掩入云层，随着游人四散奔逃，方才还热闹的岸边逐渐蔓延开一层雾气，萧瑟寒意笼罩湖面，灯火游移，明灭不定，似是当真有鬼魅出没。

李饼打量一番湖心与岸边的距离，转头让邱庆之与巡防的金吾卫联系，自己则飞身踏上一艘小船，扔给船夫几块碎银便要冲过去。然而还未走出几步，李饼只觉身后忽的一沉，不用看都知道是邱庆之跟上来了。

“今日此处是赵程当值，他会处理好的。”

邱庆之对下属向来用人不疑，听到他这么说，李饼也没再多说什么，眼中化出猫瞳，死死盯着阴沉沉的湖心水面。小船最终在那东西的正上方停了下来，李饼毫无形象地跪伏在船舷上，闷头向水下看去。邱庆之瞄了一眼，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，挡住了船夫的视线。

邱庆之一心帮忙维护大理寺少卿在外的形象，李饼却被水里的东西迷了视线，若不是他化猫之后特别讨厌水，简直想直接下水看个分明。深黑的湖水中，几个模糊的光团像有生命一样上下浮游，外层则像是罩上了一层外壳，尤其一团稍亮的光团游到外壳附近时，勉强可以看到内里恍若人骨的东西。

在水底看到这种玩意儿，难怪那几个船夫都说是闹鬼了。

李饼暗自摇头，这种情况只得等下水打捞起来才能看个仔细了，于是起身吩咐船夫返航，旁边的邱庆之怔了一瞬，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才略带疑惑地问道：“不发个火信让明镜堂过来？”

邱庆之问得有些古怪，李饼的反应更是古怪：“金吾卫都在现场了，不算我抢你案子？”

“我今天不当值，赵程抢不过你。”眼见李饼一脸脏话的模样，邱庆之及时补充道：“开玩笑的，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有些诡异，就算交到金吾卫手里也要请你帮忙，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你参与进来，何况你也是目击者之一，不算抢。”

片刻后，大理寺火信在野湖上空炸响，一同炸掉的还有李饼对校尉赵程的那点愧疚之心。

明镜堂众人很快循着火信位置找了过来，除了崔倍一身官服，其他人连常服都没来得及换，听李饼简单交代几句便各自忙碌起来。此时，巡防的金吾卫已经控制住四散的人群，几位目击者和当事人也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问话。不多时，当值校尉赵程带着水下查探来的情况前来汇报，见李饼在场也毫不避讳，拱手行礼说道：“将军，李少卿，水下确实有三个奇怪的物件，每个大概一人多高，裹着一层油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，勉强能看到类似骨头的东西。下面用麻绳连着石头，看绳子的状态就算今天不被发现，过不了多久也会腐蚀断掉，若是再赶上洛水和通济渠开闸行航，这三个东西怕是会一路顺水漂入内城，到时候……”赵程似是有些后怕，这东西若是进了内城，牵扯到压胜巫蛊之术都能算小事，若是带了什么毒虫疫病，只怕金吾卫从上到下都得跟着扒层皮。

“这里人多眼杂，东西捞上来别耽搁，直接送大理寺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赵校尉，打捞的时候最好绑住下面的绳子拖上来，尽量别靠近它，毕竟不清楚油布里面是什么情况，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布下陷阱，怕是会有危险。”

赵程愣了一下，拱手感谢道：“多谢李少卿提醒。”

不多时，王七和陈拾找到李饼，汇报了一下目击者的证词，大致与李饼在船上看到的一样，倒是陈拾从最初落水的小孩那里问出点不一样的：“恁孩子吓坏嘞，看滴也不真，只是莫人推他，他就是趴在船边捞灯看到水底下有光，凑上去看嘞时候就栽下去咯。不过水底下那玩意儿好像会动，不是随着水动勒那种，像是里面的玩意儿向他身上凑，那光团动一下跳一下，可吓人嘞。”

“油布里的东西怕是有诡异，等捞上来确认一下里面是什么就带回大理寺。崔倍跟我回去，如果是尸体需要你来画像，其他人等天亮之后找找野湖周围有没有住家户，找些线索。”李饼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转头看向邱庆之问道：“你呢？”

“我回趟金吾卫衙署，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，就算还没复职也得去跟大将军汇报一二。而且这里离宫城太近了，说不定会惊动圣人，总不能等圣人问起了却一问三不知，回来我去大理寺找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几人正说着话，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，李饼疾行几步赶过去，几名金吾卫正合力将东西拖上岸来，只是因着李饼方才的忠告不敢直接上手抬，多少费了些力气。很快，三个一人多高的油布包裹接连出水，赵程挥退众人，壮着胆子独自上前查看。只见三个包裹均用防水效果极好的桐油布包裹，外侧用成人小指粗细的麻绳缠绕固定，里面的光团似是受到惊吓暗淡了几分，如今也看不出多少亮光，更没有像落水孩童说的那般会自主跳动。赵程深吸一口气，谨慎地用随身长刀挑开包裹外的麻绳，待看清里面的东西，饶是见惯风雨的金吾卫校尉也不由得吓了一跳。赵程定了定神，挑刀将拨开的油布盖回去，抬头向李饼闭目欠首，默认了此前的猜测。

李饼心下一沉，自知不能再耽搁下去，立刻招呼众人带着尸体和水里打捞出的其他证物赶回大理寺。仵作老白早已在大理寺等候多时，引着金吾卫将尸体带入验尸所，刚想上手检查，又被李饼按住叮嘱了一番，不由提起十二万分警惕。随着油布被逐一揭开，三名被害人终于得见真容。

“造孽啊。”老白对着三具尸体怔愣片刻，终是没忍住心里的一声叹息，李饼崔倍同是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模样，何不是同样心境。三具尸体为两男一女，触目可见的是皮肤表面大片的蓝紫色血脉纹理，像是被阴毒的蓝紫色蜘蛛占为巢穴，让人不敢细想身体里面已经变成了何种模样。

“七窍都被封住了，用的不是普通的针线胶水，是桐油胶，跟外面那层油布用的是一样的东西。除了面部的七窍，谷道也用同样的方法封住了。”

“死后处理的？”

“不是，七窍缝合的伤口有肿胀，不全是桐油胶的作用，更像是生前受创。但伤口附近没有挣扎痕迹，处理的时候应该处于麻痹或者濒死状态。”

老白站到女性死者身侧，用手按了一下死者的皮肤。皮肤承受手指的力度凹陷下去，再慢慢回弹，只是比起血肉，更像是……

“像个扎紧的人皮水袋。”老白斟酌用词，艰难地解释道：“可以摸到骨头，但摸不到肌肉和脏器，幸好尸体在油布里形成了一层尸蜡，勉强可以固定住大概的身体和面部轮廓，崔主簿画个七八成像应该不成问题，只是尸体里面怕是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少卿，我老白在大理寺验尸多年，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情况，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。要不……咱请浑天监的人来看一眼吧？”

“老白，子不语怪力乱神。”

“这不是怪力乱神，只能说是术业有专攻，要不也请太医署的人来看一眼？”

趁着老白和李饼说话的空档，崔倍已经迅速画好三张受害人画像离开验尸所。去衙署整理巡查公文的路上，就见邱庆之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，连忙拱手行礼。

“你们少卿还在验尸所？”

“是的，少卿正跟老白一起验尸，只是情况有些棘手，我出来的时候只做到尸表检查，现在应该要动刀了。”

邱庆之颔首致谢，熟门熟路地走到验尸所门外，敲了敲门。

“是我。”

“门没锁，进来吧。”话音刚落，邱庆之已经推门而入，屋内空气带起一阵烛火摇曳，李饼将手中覆面的布巾团成一团扔了过来，自己拿起另一张布巾覆上口鼻，在脑后打了个活结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，像只蓄势待发的猫。“再晚来一会动了刀就不让你进门了，我闻着尸体味道不太对，安全起见还是戴上吧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尸体外观虽然没有腐败，但又是裹在油布里又是泡在冷水里，表面结成了一层尸蜡，根本确认不了死亡时间。没有腐败，皮肉里面却能渗出不正常的腥臭味，就我这嗅觉，怕是会先被熏晕过去。”

说话间，两人已经收拾齐整。老白站在女尸身侧，一手按住胸骨过度滑腻的皮肤，一手执刀，定了定神，手下略微用力便刺了进去。

随着锋利的刀尖刺入皮肤，下一刻，异变陡升。

老白还没反应过来，只觉肩膀一重，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，直到后腰磕到墙边矮柜才止住退势。

电光火石间，利刃出鞘的破风之声夹杂着不详的黏腻声响轻声炸开，像是挤破了一个脓包，又像是踩破了一个鱼鳔，声响虽不大，却在飘散开的腥臭味中显得格外诡异不详。老白扶着那饱受摧残的老腰僵硬地撑着矮柜站起身来，后腰的疼痛扯得他缓了一阵才能抬头查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。只见李饼站在老白方才验尸的位置，用左手用力攥住右手手腕，右手掌心向上，从老白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层黑色。倒是一旁的邱庆之见状脸色大变，一手抄起桌案上的干净纱布，一手捧着李饼的右手小心擦了起来。

原本被邱庆之倒提的佩剑当啷一声砸在地面上，浓黑的液体沿着剑身血槽滴落下来，与尸体上涌出的浓血混成一团。烛火映衬下的血水泛着粼粼波光，猛地一眼看去像是撒着碎金的水面，仔细看去却把老白吓出一身冷汗，哪是什么波光，分明是一片蜷曲跳动的虫虿。方才应该是尖刀刺下去的那一刻，尸体里的虫虿趁着刺破皮肤的创口激射而出，若不是李饼感觉不对及时推开他，那层黑血怕是会直接喷满头面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别擦了。”李饼合手抓住纱布，止住了邱庆之的动作，轻声安慰道：“那虫子只咬了一个小伤口，染了一点颜色而已。尸体里有这么多虫虿，幸亏你及时出手拦住了一大半，单这一口不会有太大问题，没事的。”